刀身映出西厢房的景象:苏清依正用银链缠紧雷啸天的腰,链环上的七枚玉佩同时发亮,在老人后心组成北斗阵图;
墙角的青铜灯台突然倾倒,灯油在地上漫开,形状竟与北境地图上的冰原轮廓分毫不差。
“走!”
雷烈弯腰将父亲背在背上,脊柱里的钨钢弹头突然发烫,像有一团火在第三腰椎里蠕动。
他记得三年前在缅北丛林,也是这样背着受伤的通讯兵,踩着地雷阵杀出重围,当时弹头的灼痛与此刻一样的感觉。
苏清依拽开后窗的刹那,三支火箭筒的轰鸣声从巷口炸响。
砖窑厂方向腾起的浓烟中,石敢当的身影如铁塔般矗立,铁链缠着的银甲卫尉尸体还在滴血,玄甲上的狼头纹已被砸得模糊。
“往东门突围!”
他的大嗓门穿透硝烟,“赵猛带七个弟兄在护城河备了羊皮筏!”
雷烈踩着窗沿跃出时,“破阵” 的刀光恰好劈开坠落的横梁。
苏清依紧随其后,银链缠上屋檐的铜铃,铃声在晨雾中荡开,惊得追兵阵型大乱。
她突然发现,那些银甲卫尉的玄甲缝隙里都塞着九商盟的制式令牌,与周都护实验室里的标记完全相同。
“是周明轩的私兵!”
苏清依的银链突然绷紧,链环在第七名追兵的咽喉处齐齐发力,“他们左臂的刺青是九商盟的狼头,不是玄甲卫的玄鸟!”
雷烈的军刀在巷口划出道圆弧,七颗银甲卫尉的头颅同时落地。
滚烫的血溅在青石板上,与昨夜的灯油混在一起,燃起的火焰中浮现出北境冰原的虚影。
他认出其中一个独眼卫尉 —— 正是三年前在卧龙关放走倭寇小队长的叛徒,此刻玄甲内衬里露出的半张九商盟委任状,墨迹还带着未干的油光。
石敢当的流星锤突然从斜刺里飞来,铁链精准地缠住雷烈腰间,将他们三人猛地拽向巷尾。
砖窑厂的方向,三辆越野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,最前面那辆的挡风玻璃上,贴着一张玄甲卫旧部的合影,照片里的十二张笑脸在晨光中泛着暖意。
“雷队快上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