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烨的指尖在腰间摸了三次,才想起那把父亲留给他的短刀早在三年前就送给了随军的医官。此刻掌心空空,倒让他想起昨夜破庙外的月色——冷得像刀,却偏偏照得那片沾了血的衣角格外刺目。
“林队,东边的侦察兵回来了。”通讯器里传来新兵小赵的声音,带着点没压下去的哭腔,“说是……找到三具遗体,其中一个戴着咱们营的徽记。”
林烨站起身时,帐篷的布帘被风掀起一角,卷进的沙砾打在他手背上,生疼。他没回头,只是望着帐外那片被炮火犁过的焦土,喉结动了动:“让炊事班烧锅热水,给回来的弟兄擦擦身子。另外,把医务箱给我。”
小赵应了声,脚步却没动。林烨回头时,正撞见那孩子红着眼圈攥紧了拳头:“队长,昨天要是我跟他们一起去……”
“没什么要是。”林烨打断他,声音比帐外的风还冷,“现在去做你该做的事,不然我让你去守三个月的了望塔。”
小赵咬着牙跑出去时,帐篷里又恢复了死寂。林烨从床底拖出个铁皮箱,开锁的声音在空旷的帐篷里格外清晰。箱子底层压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,领口绣着朵半开的玉兰花——那是苏瑶生前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