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村民怒吼着,就要上来抓文益收的衣领子。
鹤留湾的护卫们手拿石块,喝骂道:
“都给老子退后,谁敢上前我弄死他!”
岂料这些村民嘲笑一声:“看谁弄死谁!”
更有两个精瘦的村民,将脑袋伸到护卫们面前叫嚣:
“来,往这砸!今天你不砸,你是孙子!”
鹤留湾的护卫们哪敢动手,被推得连连后退,有两个护卫还被推倒在雪地里。
姜远怒瞪着双眼,挡在护卫与村民们中间,嘶吼道:
“你们干什么!为什么抢我们的货!还给我们!不然,我就要报官了!”
这时,村民中走出一个四十来岁,身形矮小,长着一双吊眼的汉子排众而出。
这汉子矮了姜远一大截,穿着也是不伦不类,内里穿一件黑布袄,外边穿一件宽大丝绸襕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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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一只猴子穿戏袍一般,又显摆又显丑。
但这汉子那双吊眼,却是有些乖戾,又带着些土气。
那汉子抖着腿,上上下下打量姜远一眼:
“呵!这位老板,说话注意点,我们有抢你的货么?这是在路边捡的!
你还想报官?官差也管不着我们捡东西吧!”
姜远瞪着那汉子,厉问道:
“你是这村管事儿的?从我们马车上掉下来的货物,自当是我们的!
我们没离开,你们来捡,这就是抢!”
那汉子呸了声:“狗屁!东西落到我柳源河村地面,便是我们的!”
姜远怒道:“你特娘的放屁!照你这样说,我们现在站在这地上,也是你们的了?
少特么废话,将货物放下,今天这事就算过了,否则!哼!”
那汉子仰着头看着姜远,翻着上吊眼喝道:
“小子你敢在我柳源河村耍横,信不信老子让你走不了!车都给你砸喽!
刚才你的伙计,将本村村民打伤,这事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!”
那汉子一挥手,两个村民搀扶着一个大呼小叫,要死要活的村民上前来。
这厮装得还挺像,文益收打得是他的腿,力道不轻不重,这家伙却捂着脑袋嚎:“痛死了!我要死了!”
那汉子伸出一根手指,点着姜远的胸口:
“小子,看到没,你的伙计将咱庄子里的村民打成这样,今儿你要不赔个百八十两,咱们就去见官!”
姜远闻言倒吸口凉气,惊声道:
“百八十两!你们这是明抢,我没有这么多钱!”
一群村民听得这话纷纷叫嚷:
“没钱就将马车留下!”
“对!将马车赔给我们也行!”
姜远叫道:“想要我的马车,休想!那咱们就去见官!”
那群村民见得姜远不吃硬的,反而要去见官,便不吭声了,纷纷将目光看向那矮个汉子。
那矮个汉子吊眼珠一转,呵呵一笑:
“小子,见官你讨不了好,到时你几年生意白干!
这么着,你赔五十两银子,此事就此揭过!”
姜远看看上百村民,有些犹豫起来,声音也低了下来:
“五十两太多了,真没有!”
“那你能出多少?”
那汉子见得姜远软了下来,脸上有犹豫之色,便知妥了。
姜远摸了摸身上背着的包裹,讨价还价:“十两?”
那矮汉子呸了声,骂道:
“你打发要饭的呢!我可告诉你,我这兄弟上有八十老娘,下有三岁妹妹,他要是死了,你等着倾家荡产!”
姜远一咬牙:“那二十两!不能再多了,再多咱们就见官!”
那矮汉子瞪着姜远看了一会,哈哈一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