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窍穴皆已经破碎，原本正在被法则所重塑，此刻却又吸收起了源意所化的精气神。

若是让外界的梦泉清和梦冰凝知晓他的举动，只怕皆会被吓得面色煞白。

源意对一位意之境剑修的重要性，几乎不亚于生命。

虽说散去的源意，也可以重新凝聚，但这又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打磨、淬炼。

一般来说剑道修为越是高深的存在，越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举动，去胡乱折腾源意。

然而李牧的举动却十分果断，竟不曾有丝毫犹豫，就这样直接散去了源意！

一瞬间，他身上的气势便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。

那股几乎作为底色的凌厉不觉间淡了许多。

而李牧的心中，亦是隐约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不适感，仿佛失去了些什么。

散去源意，无疑是一种十分冒险的举动。

李启川是通过剑气洗涤肉身，通过数十年如一日的蕴养，最终使得肉身诞生出源意。

但李牧无疑没有这个时间了。

时间，无疑是万物生灵最宝贵的财富，亦是世界最权威的法则，它限制着一切。

天资高绝如李牧，亦不能逃离它的桎梏。

所以，他唯有剑走偏锋！

“蕴养到极致的剑意……绝不会消失！”

“如果肉身能够诞生出剑意，那么散掉的源意，自然便能在肉身中重聚出来！”

“而重聚的剑意，在融合剑道法则之后，又能够蜕变到更高的境地！演化出独属于我的剑道法则！”

这便是李牧的野望，亦是他人生最大的豪赌！

他赌上自己引以为豪的剑意修为，来换取一条通往璀璨光明的未来。

若是失败，哪怕法躯凝聚成功，他的战力亦无法质变，甚至可能还不如突破之前。

可若是成功……他则能够踏上一条通天之路！

“我的命运，天地的命运，一切息息相关之人的命运，我绝不会交到任何人手中！”

“无论是神、是魔、是仙，还是天道，我决不退让——我要亲手，斩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乾坤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