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长长的回廊,来到总督府的后院。
远远看见,槐树下,刘悦宁一袭朴素的钗衣布裙,专心地绣花。
抬眸看见江芷棠时,她目光平静如水,不慌不乱,像是在等着她开口。
随手拉过一把椅子,江芷棠淡淡地说道:
“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,不妨直说吧。”
刘悦宁微微一怔,微笑着问道:
“江姑娘,这是何意?”
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,江芷棠说道:
“我虽然不知道,你和杜审言是如何保持联系的,但我来朔州的事情,你肯定早就知晓了。
而且,你也一定知道我手上有能起死回生的灵药。
否则,你选择自戕的时机,绝对不会如此巧合。”
早一刻,她还未赶到朔州城下,根本来不及救治;
晚一刻,她已经潜入城内,自然也看不到那一幕。
将手中的绣花轻轻放在一旁,刘悦宁抬起头,嫣然一笑,说道:
“跟聪明人说话,果然就是容易些。
不过,我挺想知道,江姑娘是从哪里发现端倪的?”
思酌片刻,江芷棠垂眸,缓缓开口说道:
“对于那些屡次对他行刺的刺客,杜审言竟然能够,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。让人感到匪夷所思。
若不是沈回时最后拿出了那道密令,我恐怕真的就被他给蒙骗过去了。”
顿了一下,她又说道:
“杜审言和沈回时,两个人表面上称兄道弟,却互相试探,相互猜忌。
但,总有一种演戏给人看的感觉。”
说到这里,江芷棠直视着刘悦宁,问道:
“沈回时,究竟是什么身份?”
“皇后的亲弟弟,太后的侄儿。”刘悦宁答道,“在南越,沈家的地位尊崇无比,甚至被人们称为第二个皇家。
太后、皇后以及太子妃,都出自沈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