檐下灯笼摇曳,将她鬓边累丝金凤映得流光溢彩。
见巷中骤然现出这许多持械侍卫,她不过眼波微转,唇角噙着一抹霜雪般的冷笑。
“李武。”
她声音似玉磬轻击,却字字透着寒意,道:
“带着这班人马夜闯民巷,莫非是要造反不成?”
李武躬身施礼,身上玄甲在月下泛起幽光:
“奉世子钧命,特来恭请夫人回府议事。”
柳清雅纤指轻抚袖间,漫声道:
“回去禀报世子,我眼下有要事在身。”
语毕旋身欲行,翡翠步摇在夜风中簌簌作响,十余护卫当即列队相随。
眼见夫人执意离去,李武眸光骤凝。
但见他抬臂一挥,众侍卫如潮水般涌上,瞬息间已成合围之势。
刀锋出鞘三寸,寒芒与月色交相辉映,将巷口堵得铁桶也似。
“放肆!”
柳清雅霍然转身,广袖翻飞如墨蝶展翅,
“尔等岂不知尊卑纲常?竟敢拦我去路!”
柳清雅眸中怒火灼灼,连檐下灯笼都似被她厉色所慑,明灭不定地晃动着。
李武再度躬身,姿态恭谨却不容置疑:
“卑职万万不敢冒犯夫人,然世子钧命在身,恳请夫人移驾回府。”
柳清雅环视周遭,见己方不过十余护卫,对方却已形成合围之势。
她心知身为女流不宜硬闯,只得强压怒火,冷声问道:
“世子这般急切寻我,所为何事?”
“卑职只是奉命行事,其中缘由实不知晓。”
李武垂首应答,玄甲在月色下泛着冷硬的光泽。
柳清雅心念电转。
她此番出行虽未刻意遮掩,但手下人皆知她与世子不睦,理应会设法周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