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沉重得能压垮人的神经。荧光棒的绿光在刻满古老文字的岩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,那些深凿的刻痕如同无数只窥探的眼睛,无声地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。Shirley杨指尖划过冰冷的石壁,逐字逐句地解读着那些比甲骨文更晦涩的象形文字与诡异符号,每读出一句,她声音里的寒意就加重一分。
“这里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指尖停留在一组描绘着扭曲旋风吞噬星辰的图案旁,“‘裂谷之腹,有息非息,乃亘古不息之息,吞没光,噬灭声,骸骨亦化齑粉。’”她抬起头,脸色在绿光下显得异常苍白,“这是在描述风蚀谷内部的环境——有一种永恒存在的、非比寻常的‘气息’或‘风流’,能吞噬光线和声音,连骨都都能磨成粉末。”
“吞没一切之风……”王胖子喃喃道,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仿佛已经感受到那恐怖的侵蚀力。
Shirley杨的手指继续移动,指向另一段夹杂着迷幻波纹状符号的文字:“‘目不可视,耳不可闻,然心窍为之所夺,灵台蒙尘,幻象丛生,至亲亦可为仇雠,自我沦丧于无形之雾。’”她深吸一口气,翻译道,“更可怕的是,还有一种‘迷失心智之雾’。它看不见,听不到,但能直接侵蚀人的心智,让人产生幻觉,敌友不分,最终丧失自我。”
“操!这他妈是风还是妖法?”王胖子脱口骂道,脸上血色褪尽。物理上的危险尚可搏命,这种直接攻击精神的诡异力量,让人无从防御。
李爱国的眉头拧成了疙瘩,作为一名军人,他更习惯面对有形的敌人:“有没有提到应对方法?或者这种‘风’和‘雾’的规律?”
Shirley杨快速扫视着后面的刻文,摇了摇头:“没有具体规律。只提到‘其息无常,其雾无定,唯星轨恒定之时,或有一线之机。’意思是风和雾没有固定规律,只有在特定星象出现的时候,或许有一丝机会。但具体是什么星象,没有说明。”
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刻文最下方,那个被重重锁链束缚的巨大眼睛符号上,符号周围刻着一圈更小、更密集的文字,仿佛是最严厉的咒语。“‘此乃亵渎之门,门后非人间,直视‘真瞳’者,魂飞魄散,永世不得超生。守护者逐影而至,清除一切觊觎之蝼蚁。’”
“守护者……清除……”胡八一低声重复着,目光锐利地扫向洞穴深处那传来嗡鸣声的黑暗。刻文中的“守护者”,与零号的身份高度吻合。他们不是偶然闯入,而是触动了某个古老机制,引来了必然的清除程序。
“所以,我们不仅要面对能磨碎骨头、迷失心智的自然(或超自然)环境,”胡八一总结道,声音低沉而冷静,“还要对付一个(或一群)秉承远古使命、技术高超、不死不休的‘守护者’。而进入的核心条件,除了虚无缥缈的‘星轨’,可能还与我们……”他看了一眼怀中依旧滚烫的双生石碎片,以及意识不清的秦娟,“……与我们身上的‘双生之契’有关。”
绝望的气氛如同冰冷的潮水,淹没了每个人。刻文描绘的前景,比他们之前想象的任何危险都要恐怖和绝望。那不是一个可以探索的险境,而是一个通往毁灭的明确陷阱。
“那……那我们还要进去吗?”王胖子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这不明摆着去送死吗?骨头渣子都剩不下,还得变成六亲不认的疯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