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最高楼的天台被满月浸成冷银色，风裹着高空的寒气，掀动雷烈玄甲卫披风的衣角，背后 “战尊” 二字的金线在青光中泛着细弱的光，像藏在冷色里的暖焰。

龙骸碎片组成的巨龙盘踞在天台中央，鳞爪分明，泛着幽蓝的冷光，每片碎片都刻着玄甲卫的战痕 ——

有的沾着红海的细沙，颗粒还嵌在纹路里；有的嵌着东南亚的毒沼淤泥，黑褐色的痕迹透着腥气；还有的留着九商盟短刀的劈痕，缺口处还能看见当年厮杀的锐度。

雷烈站在巨龙头顶，军靴踩在冰凉的碎片上，心口的龙形胎记突然传来一阵温热，不是之前的灼痛，是像与久别亲人相拥的暖意，顺着血脉蔓延，与巨龙的碎片产生强烈共鸣，连呼吸都似跟着变得沉稳。

金红色的光芒从胎记中涌出来，顺着他的指尖淌向龙骸，在夜空中织成道粗壮的光柱，直插云霄，将周围的云层都染成金红，像给墨色的夜空开了道温暖的口子，连远处的电视塔红光都似被这光柱裹住，变得柔和。

“不可能！你怎么能掌控龙气！”

周都护的嘶吼从巨龙身下传来，他的意识化作浓黑的烟雾，缠绕着龙身往上爬，黑烟里还夹杂着细碎的怨毒咒骂，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，“我筹谋这么久，从卧龙关到东南亚，怎么会输给你这个赘婿！”

黑烟爬到龙颈时，突然停顿 —— 无数道半透明的虚影从龙骸碎片中钻出来，是玄甲卫的弟兄们！

陈峰眉心的血痣在月光下格外清晰，和当年红海战役时一模一样；

小七眉骨的痣还像当年那样透着青涩，手里握着的步枪还是他牺牲时的那柄；

还有林素医官，她穿着那套白色医袍，衣襟沾着淡淡的龙骸金粉，手里还握着半支龙气稳定剂，针管里的金色液体泛着微光。

这些在战争中牺牲的英灵，此刻都举着武器，挡在雷烈身前，与黑烟对峙，身影虽淡，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