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依突然按住他的手腕,手札残页被她捏得发皱,“爷爷的手札里还有一行小字!”
她将残页翻过来,背面用淡墨写着 “秘营藏于仓库地下,血祭需用玄甲卫血脉”,字迹淡得几乎看不见,若不是阳光恰好照到,根本发现不了。
雷烈的脚步顿住,脊柱里的钨钢弹头突然轻轻颤动,像是在呼应手札里的文字。
他想起前几日在青铜鼎前的异象,龙骸碎片遇玄甲卫血脉会发光,此刻才明白,周都护要的不是普通的龙骸,是用玄甲卫血脉滋养过的 “活骸”,而石敢当他们,恐怕就是被当作了 “血祭” 的祭品。
院外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,不是被风吹的,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搅动。
枯黄的叶子簌簌落下,在青石板上堆出奇怪的形状 —— 三横三纵,中间一道竖线,竟是玄甲卫最基础的 “锋矢阵”,箭头正好指向城西的方向,像有人在暗中引路。
“是爷爷的手笔。”
苏清依望着那些落叶,眼眶微微发红。
这棵老槐树是爷爷亲手种的,当年她还小,总爱围着树跑,爷爷就说 “这树通灵性,以后能给你指路”,没想到今日真应了这句话。
雷烈弯腰将潜龙符的碎片收好,指尖触到碎片上残留的蓝光,突然想起石敢当虚影里的细节 —— 他背后的弩箭箭杆上,刻着极小的 “周” 字,显然是周都护直属卫队的制式兵器。
“周都护亲自去了仓库。”
他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他要的不是石敢当的命,是想引我过去,用我的血脉祭龙骸。”
苏清依将手札仔细裹回油纸,揣进贴身的衣襟,那里贴着心口,能感觉到残页的余温。她走到雷烈身边,银簪从发间取下,握在掌心: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
爷爷的手札里记着秘营的破阵法子,用苏家的血能暂时压制龙骸的戾气,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。”
雷烈看着她眼底的坚定,想起在湖心亭她替他挡刀的模样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。
他知道苏清依的性子,看似温婉,骨子里却犟得很,一旦做了决定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“好,但你必须跟在我身后,不许擅自行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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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刚走到院门口,老槐树的落叶又动了,这次堆出的是 “寅时” 两个字,旁边还跟着一道歪歪扭扭的箭头,指向仓库的方向。
苏清依突然想起手札里的 “寅时三刻龙气最盛”,心里咯噔一下:“周都护要在寅时三刻动手血祭!现在是未时,我们还有六个时辰的时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