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会大厅的穹顶垂着九盏青铜宫灯，灯油燃烧的青烟在空气中凝成扭曲的蛇形，缠绕着十二根盘龙柱缓缓上升。

地面的青石板缝隙里渗出淡绿色的液体，泛着荧光的涟漪中，无数婴儿形态的虚影在沉浮，四肢还未完全分化，却已能看出脊椎处凸起的弹头轮廓。

雷烈站在大厅中央的玄鸟图腾上，“破阵”军刀的刀尖抵着地面，刀身震颤的频率与培养舱的嗡鸣渐渐同步。

他望着高台上那具摘下兜帽的身影，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——那面容、那眼角的细纹、甚至说话时微微挑眉的习惯，都与记忆中父亲雷啸天分毫不差。

“很惊讶？”

隆体雷啸天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，左手抚摸着胸前的玄甲护心镜，镜面反射的光恰好照亮他颈后那块菱形的金属接口，“我是用你父亲的基因片段克隆的容器，靠天枢碎片维持意识。”

苏清依的银链突然绷直，七枚玉佩坠子在掌心拼成的北斗阵图剧烈发烫。

她认出克隆体左耳后那颗极小的朱砂痣，与雷烈儿时照片里父亲的痣位置完全相同，只是这颗痣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，像块凝固的星子。

“培养舱里的东西。”

雷烈的声音冷得像冰，刀身突然挑起一滴绿色液体，液体在刀刃上凝成个微型婴儿，脊椎处的弹头与自己体内的那颗一模一样，“是什么？”

克隆体缓缓走向最近的培养舱，指尖在舱壁上轻轻滑动，激起的涟漪让里面的婴儿虚影突然睁开眼，瞳孔里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绪。

“这些都是用战尊血脉克隆的容器。”

他的声音里带着种诡异的骄傲，“初代战尊坐化前留下遗训，要找到能完美融合镇魂铁的躯体。”

赵猛扶着断肩站在入口处，玄甲卫旧部们的呼吸声在大厅里此起彼伏。

他望着克隆体的背影，突然想起雷烈父亲病床前那本加密的日记，最后一页画着个与培养舱相同的容器，旁边写着“绝不能让九商盟得逞”。

“你是第73个实验体。”

克隆体转过身，胸口的玄甲突然裂开，露出里面跳动的紫晶核心，光芒与培养舱的液体遥相呼应，“也是最成功的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