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如注,卧龙关旧址的山坳里积水成溪,冲刷着地上未干的血迹。
雷烈站在十二具龙骸中央,后心的弹头烫得惊人,仿佛要烧穿皮肉破体而出。
苏清依刚用朱砂补完镇魂图最后一笔,银链突然绷得笔直,七枚玉佩齐齐指向洞口方向,链身震颤得如同风中残烛。
“来了。”
雷烈的 “破阵” 自行出鞘,刀身在雨幕中划出一道漆黑的弧线,稳稳落在他掌心。
石敢当的流星锤早已蓄势待发,铁链缠在右臂上绕了七圈,链环碰撞的脆响与洞外雷声隐隐相合。
十二道黑影踏着雨帘而来,黑袍下摆扫过积水的声响整齐划一。
为首者的袍角绣着金线龙纹,每片鳞甲都栩栩如生,在闪电中泛着冷光。
他们踏过洞口的玄甲卫尸身时,雨水从黑袍下渗出暗红色的轨迹,显然刚经历过一场血战。
“雷烈侄儿,别来无恙?”
为首者抬手摘下兜帽,露出一张与雷烈有七分相似的面容,只是眉宇间多了一道横贯额头的刀疤,疤痕里还嵌着细小的金属碎屑。
他的左手戴着一枚青铜戒指,上面的玄鸟图腾右翼缺失了半片,“我是你大伯,雷煞。”
雷烈的 “破阵” 嗡鸣着劈出,刀风撕裂雨幕,在对方胸前划出一道残影。
雷煞竟不闪不避,徒手便抓住了刀刃,指腹碾过锋利的刀身,血珠顺着指缝滴落,落在地上的积水中竟燃起了幽蓝的火焰,腾起三寸高的火苗。
“二十年前在卧龙关,我见过这把刀的雏形。”
雷煞的拇指摩挲着刀背的血槽,那里还残留着倭寇的黑血,“当时你爹刚把它从熔炉里抢出来,烫手得像一块烙铁。”
他突然发力,“破阵” 的刀身竟弯成了满月,却始终没有崩断。
石敢当的流星锤带着呼啸砸向左侧三名黑袍人,铁链扫过的轨迹上,雨水都被劈开一道真空。
最前面那名黑袍人刚要抬手格挡,链端的铁球已砸碎他的肩胛骨,露出下面闪烁的金属光泽 —— 这人的右臂竟是玄甲卫制式的机械义肢。
“放肆!”
雷煞的袖袍猛地拂动,一股无形的气浪将石敢当震退七步,撞在龙骸的肋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