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金融中心的旋转门还在徒劳地转动,将暴雨带来的湿气卷入大厅。
九商盟股东大会的鎏金铭牌在应急灯下发着惨淡的光,十二位理事的真皮座椅空了七张,剩下的五人脸色比窗外的乌云还要阴沉。
雷烈踩着积水走进会场时,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格外刺耳。
他将录音笔放在发言台的水晶镇纸上,金属外壳反射的光恰好照在独眼老者的空位上 —— 那里还残留着半枚烧熔的青铜塞子,与玄甲卫都护府的制式信物纹路无二。
诸位理事, 雷烈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,惊得第四排的胖理事打翻了咖啡杯,先听段老朋友的问候。
他按下播放键的瞬间,会场的中央空调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,像是在为即将揭晓的罪恶伴奏。
录音笔里传出独眼老者特有的沙哑笑声,混着雪茄燃烧的噼啪声:玄甲卫的战尊令已下,用江城百姓的精血喂养龙骸,三个月内必能让镇魂铁量产......
接下来的交易明细让台下响起倒抽冷气的声响,赵寒山的金表链摩擦声、某理事与倭寇的密语、还有玄甲卫高层低沉的应允,字字句句都像淬毒的针,扎在每个听众心上。
苏清依突然拉开投影幕布,白皙的手指在遥控器上轻点。
第一张出现的照片让贩卖军火的王理事猛地站起,照片里他正与非洲军火商握手,背景里的集装箱印着九商盟的徽记,箱门缝隙露出的火箭筒炮管闪着冷光。
这是三年前在索马里海域拍的, 苏清依的声音清冽如冰,您用玄甲卫的淘汰军备换了三船血钻,其中七枚现在还在您夫人的首饰盒里。
会场顿时陷入混乱。
走私人口的李理事试图从后门溜走,却被守在那里的石敢当一脚踹回。
这位铁塔般的汉子今天拄着根乌木拐杖,杖头的铜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正是当年玄甲卫老兵的制式装备。李胖子, 石敢当的大嗓门震得吊灯摇晃,还记得湄公河上那艘 幽灵船 吗?
三十七个姑娘,最后活着上岸的只有三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