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敬他断在石狮子下的腿。”
雷烈的目光像结了冰的钢针,直直刺向崔厉,“敬他被踩碎的脊梁骨,敬雷家别墅废墟里那半张被鞋印玷污的全家福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崔厉的保镖们同时伸手摸向腰间,指关节在西装下顶出清晰的轮廓。
三姑婆手里的茶杯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,碎片溅到脚边,她却像被施了定身法,一动也不敢动。
崔厉的脸涨成猪肝色,墨镜捏在手里变形。“雷烈,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
他的声音尖得像被踩住尾巴的猫,“真以为苏家能护得住你?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横着出去!”
“不信。”
雷烈向前踏出半步,恰好站在崔厉面前。
两人身高相差半头,雷烈微微低头,呼吸拂过崔厉的头顶。
他闻到对方发胶里掺着的古龙水味,与当年在卧龙关俘虏身上的廉价香水味有七分相似。
就在崔厉抬手要推人的瞬间,雷烈的右手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腕。
不是蛮力,而是用拇指顶住他腕骨内侧的麻筋,食指与中指卡在他掌根的穴位 —— 这是玄甲卫审讯时用的卸力手法,能让最凶悍的战俘瞬间失去反抗能力。
崔厉只觉一股酸麻顺着胳膊窜上天灵盖,手里的墨镜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,镜片裂成蛛网。
“听说你喜欢收藏古董?”
雷烈的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两人能听见,“明天我送你份大礼,就放在雷家老宅的地基下。”
他特意加重了 “地基” 两个字,指腹在崔厉腕骨上轻轻一旋。
崔厉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如纸。
雷家老宅拆迁时,他确实让人在地基下埋了东西 —— 那是他和赵寒山伪造的土地转让协议,还有用来威胁雷啸天签字的录音笔。
“你……” 崔厉想挣扎,却发现手腕像被铁钳夹住,越是用力,那股酸麻就越是厉害,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浸湿了昂贵的衬衫。
雷烈突然松开手,崔厉踉跄着后退三步,撞在保镖怀里。
他捂着发红的手腕,眼神里的嚣张被惊恐取代 —— 这个男人不仅没死,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。
小主,
“崔少慢走,不送。”
雷烈转身走向客厅,军靴踩过地上的酒渍,留下串串深色的脚印。
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,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,像一柄蓄势待发的战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