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!他吼了一嗓子,声儿在这倒扣的碗里撞出闷响,罐子的破烂玩意儿,给我掐了!立马!
多面疙瘩没动静,还转它的。金属书页上的银线线却疯了似的扭起来,拼出几个新鬼画符:
令收了。干活得要个垫背的。是不是拿接班的这条命当引子,把这摊烂账全烧了?
拿他当引信?点了这邪灶?
他瞅了眼爹的骨头。爹到死攥着这破石板,是早料到有这天?是舍不得他这当儿的?
去他娘的舍不得!
他啐了一口,带着血丝的唾沫星子砸在黑地皮上,嗤啦一下就没了。
他吼得嗓子冒烟,给老子烧干净!
嗡——
多面疙瘩猛定住,面上几何纹路像烧红的铁,亮得人睁不开眼。整个倒悬地界开始筛糠,不是地动山摇,是像块脏抹布被人抻着四角猛抖搂。头顶上那些倒挂的石柱子咔咔响,水晶锥子哗哗往下掉粉。
林宇觉着自个儿像被扔进了搅粪机,五脏六腑都挪了窝。手里那身份铭牌烫得像烙铁,死死焊在掌心上。一股子说不清是疼是麻的劲儿,从骨头缝里往外钻,抽他的筋,扒他的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