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交……陈的手段,他见识过皮毛,绝不止动动嘴皮子。
他咽了口唾沫,满嘴血腥气混着塑料膜的怪味。他看着陈,忽然咧出个有点变形的笑。
“陈主任,”他嗓子哑得像破锣,带着豁出去的疲沓,“您说……我要是真把那劳什子‘意识之门’撬开了,头一个瞧见的,会是我家老爷子不?”
陈眉头几不可见地拧了下,没接话。
林宇继续笑着,眼神却发空:“他会不会告诉我,到底哪条道,才算对?”
空气像是冻住了。陈盯着他,像在掂量这话里几分真,几分是精神垮杆前的胡吣。
几秒后,陈退开一步,脸上冷硬收了收,换上层程式化的、近乎可怜他的表情。
“你需要歇着,林法医。”他转身往门口走,“好生琢磨我的话。想透了,随时叫人传我。”
门再次合严。
林宇脸上的笑霎时垮掉,只剩透底的乏和一丝后怕。他刚才在赌,赌陈对“意识之门”的顾忌和贪念,赌他不敢真把自个儿逼上绝路。
暂时……好像赌赢半招。
他顺着墙出溜下去,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牙窟窿里的存储卡还硌着。
而下回再来敲门的,恐怕就没这么好打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