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忠脸上的笑瞬间僵住。
云舒却悄悄朝他颔首致歉,目光已掠过码头人流与商铺布局,连地面深浅不一的车辙印都仔细扫过。
她自幼习得“观微术”,能从细微痕迹中辨出过往动静。
这些车辙深浅不一,分明是不同载重的车马频繁往来所致,与码头寻常景象相悖。
登车后,钱忠仍不死心,絮絮叨叨讲着案情,话里话外都暗示凶手是柳家长子柳乘云。
陆景只听两句便蹙眉:“闭嘴。”
钱忠话音骤停,车厢内霎时寂静。
陆景靠在车壁闭目养神:“我不信推测,只信自己眼睛与逻辑。”
“在我的逻辑链闭合前,柳家上下皆是嫌疑人。”
他睁眼时,锐利目光直刺钱忠,后者如坠冰窖,冷汗瞬间浸透后背,再也不敢多言。
沉闷中,云舒轻声开口:“师兄,阁主临行前说南阳府鱼龙混杂,藏着不少修炼旁门左道的势力,需多留点心。”
陆景冷哼:“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,凡人为案必留痕迹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这南阳府的水究竟有多深。”
……
抵达提刑司。
二人踏入大堂的瞬间,府衙内的喧嚣便淡了几分。
陆景无视周遭惊异目光,从怀中取出盖着朱红大印的公文,掷在闻讯赶来的陈主簿桌案上。
公文展开,江南总督府与南阳知府衙门的印鉴赫然在目,正是亲批的协查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