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幽的意识开始动摇。他想起白素的死，想起石影的倒下，想起帝都朝堂的冷漠，想起 “深渊之眼” 的追杀 —— 这些痛苦像燃料，点燃了他心底的怒火。是啊，为什么要守着那点可怜的人性？为什么不能彻底释放力量，把所有仇人都烧成灰烬？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周身的火焰就暴涨几分，石蚺巨兽的攻击也越发猛烈。林幽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，银灰鳞片在意识体上蔓延，指甲变得尖锐，竟开始主动吸收周围的 “狂怒” 能量。

“对…… 就这样……” 归墟蛇影的声音带着满意，“成为归墟的一部分，没有痛苦，没有软弱……”

就在林幽的意识即将被吞噬的瞬间，胸口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温热。

他下意识摸去，触到了那朵熟悉的玉兰花 —— 是白素的绢衣！哪怕在意识幻境里，这缕附着在绢衣上的残念，依旧像一道微光，穿透了黑暗。

“林幽……”

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虽然微弱，却清晰无比。林幽猛地抬头，黑暗中似乎闪过白素的身影，她站在不远处，眼神依旧温柔，像蛇神庙里那个冬夜，她捧着热姜汤时的模样。

这一丝念想，让他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几分。他用力挣脱暗影触手，挥刀砍向石蚺巨兽的腿，银灰刀刃砍在岩石鳞片上，迸发出火花。“我不是归墟的傀儡！我是林幽！我要的不是毁灭，是真相！”

可心魔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。归墟蛇影俯冲而下，巨大的蛇头朝着他咬来；石蚺巨兽重新站起，拳头带着岩石的厚重砸来；暗影触手再次缠绕，火焰也变得更加炽热。林幽被三面夹击，意识体上布满了伤口，银灰鳞片开始剥落，显得狼狈不堪。

他靠在无形的屏障上，喘着粗气，看着眼前的三大心魔，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。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认输？真的要变成自己最痛恨的怪物？

小主，

“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