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楼下形势又变,陈彦出题“望湖楼,楼望湖,湖楼相望明月夜”,难住了白鹿书院众人。赵宸看得津津有味,抚掌轻笑:“妙!此联应景应情,叠字回环,颇有趣味。看来这岳麓书院的学子,不仅会应对,更会出题,是个有趣的人物。”
待到白鹿书院无人能对,气氛尴尬,陈彦又主动出言,一番“双峰并峙”、“南方文脉”、“考场见真章”乃至“南北士林之争”的言论出口,赵宸脸上的玩味渐渐收起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深思。
“郑师,您听!”赵宸侧耳倾听,待陈彦说完,不禁感叹道,“此子年纪轻轻,竟有如此见识和胸襟!不仅巧妙化解了僵局,保全了对方面子,更将争执引向正道,最后竟能上升到南北士林的高度,呼吁南方学子团结……这番言辞,有理有据,有礼有节,更有大局之观,实在难得!比起单纯的对联机锋,更显其不凡之处。”
郑信也微微动容,点头道:“公子所言极是。此子不仅文才出众,更难得的是通达事理,善于处事,懂得权衡进退,顾全大局。这般心性,在他这个年纪,实属罕见。看来岳麓书院,确实教出了不错的学生。”
赵宸越听越是欣赏,看着楼下陈彦从容应对刘畅的挑战,最后在师兄赵修远的“助攻”下立下赌约,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:“有意思!真有意思!一个是白鹿洞的翘楚,志在必得;一个是岳麓书的俊杰,从容应对。这两人对赌乡试名次,倒是给这次本就热闹的乡试,又添了几分看头!”
正说话间,包厢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叩响。彭刀身形微动,瞬间已至门边,低声询问后,方打开一道缝隙。一名作寻常仆从打扮的精干汉子闪身进来,对赵宸和郑信恭敬行礼,低声禀报道:“公子,郑大人。楼下那两位学子的赌约已定。岳麓书院那位陈彦公子,其师兄代其应下了白鹿洞刘畅的赌约,赌的便是此次乡试谁的名次更高。”
赵宸闻言,抚掌笑道:“果然如此!少年意气,正当如此!我大雍文坛,若都是些死气沉沉、只知皓首穷经之辈,有何趣味?就需要这般有才华、有锐气、敢于争先的年轻人!有竞争,才有活力!郑师,您说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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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信看着太孙兴奋的模样,心中既感欣慰,又有一丝隐忧,温言道:“公子爱才之心,老臣明白。少年人锐意进取,确是好事。不过,科举取士,终究需以朝廷法度、文章才学为本,这等私下赌约,还需引导其归于正道,莫要因一时意气,失了读书人的体统与本分。”
赵宸摆摆手,不以为意:“郑师多虑了。些许赌约,无伤大雅,反能激励其上进。我倒要看看,这陈彦和刘畅,究竟谁能更胜一筹!彭刀,吩咐下去,留意此次乡试的动向,尤其是这两人的成绩,及时报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