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龙山的密林比想象中更难穿行。藤蔓像毒蛇般缠绕在树干上,腐叶下藏着深不见底的泥潭,稍不留意就会陷进去。石蛮按照苏文轩画的地图,在雪狼王的指引下艰难前行,灵鸟则在高空盘旋,不时发出鸣叫提醒他避开隐藏的陷阱。
越往深处走,空气中的魔气就越浓郁,连草木都透着诡异的深紫色。地图上标注的“魔气最重”之处,是一片被乱石封锁的山谷,谷口的岩石上布满了黑色的爪痕,像是被某种巨兽抓挠过,看着触目惊心。
“应该就是这里了。”石蛮对照地图,确认山谷的轮廓与记载中的山洞位置吻合。他示意雪狼王和玄铁狼们戒备,自己则走到乱石堆前,仔细观察岩石的排布。
这些石头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隐隐构成一个简易的阵法,每块岩石的重心都落在微妙的平衡点上,一旦移动错了位置,就会引发山体滑坡。石蛮想起父亲日记里提到的“锁山阵”,这是一种防御阵法,通常用来守护重要的地方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。
“爹当年果然来过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按照《蛮山诀》中记载的破阵之法,找到阵眼所在的那块巨石。巨石上刻着一个模糊的“勇”字,是父亲的名字。
石蛮运转灵力,将手掌按在“勇”字上,同时默念镇魔纹的口诀。掌心的镇魔纹印记亮起金光,与巨石上的字迹产生共鸣。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巨石缓缓向侧面移开,露出后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。
洞口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,像是混合了腐烂和血腥的气息。石蛮点燃火把,火光摇曳中,能看到洞壁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,与骨笛残片、林岳脸上的纹路一模一样,只是更加密集,如同无数条小蛇在蠕动。
“跟紧我。”石蛮对雪狼王和玄铁狼们低声道,举着火把率先走进山洞。
山洞比想象中深邃,蜿蜒向下延伸,越往里走,温度就越低,墙壁上甚至凝结了一层黑色的冰晶,散发着刺骨的寒意。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,只能照亮身前几尺的范围,身后的脚步声被空旷的山洞放大,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。
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微光。石蛮心中一紧,握紧星纹钢剑,小心翼翼地靠近。光芒来自一个宽敞的石室,石室中央的石台上,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——正是镇志里提到的,父亲当年带出来的那个箱子!
箱子上贴着黄色的符纸,符纸已经发黑,显然快要失效了。箱子周围散落着几具白骨,看衣着像是青玄宗的弟子,骨头上布满了啃噬的痕迹,显然是被某种野兽杀死的。
石蛮走到石台前,仔细检查箱子。箱子是用阴沉木打造的,上面刻满了镇魔纹,与封魔鼎上的纹路相互呼应,显然是父亲亲手所刻。他尝试着触碰符纸,符纸立刻化为灰烬,露出箱子上的锁孔——锁孔的形状,竟与养魂鼎的鼎耳完全吻合!
“原来如此。”石蛮恍然大悟,将养魂鼎取下,对准锁孔轻轻一旋。“咔哒”一声,箱子应声打开。
箱子里没有金银珠宝,也没有什么惊天秘宝,只有一本黑色的手札,和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玉佩。玉佩上刻着一个“墨”字,散发着淡淡的魔气,与李玄真、林岳身上的气息同源。
石蛮拿起手札,封面已经磨损,上面写着“墨尘手札”四个字。他翻开第一页,字迹潦草而疯狂,记录着二十年前的事:
“三月十五,师兄带我们来黑龙山调查瘟疫,发现源头是一个‘魔窟’,里面的魔气能让人变强,但会吞噬心智……”
“四月初二,我偷偷进入魔窟,吸收了一丝魔气,修为果然大涨!师兄好像发现了,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……”
“五月初七,李玄真和林岳也知道了魔窟的秘密,我们约定瞒着师兄,一起吸收魔气,等实力足够了,就夺取青玄宗的大权……”
“六月初三,师兄发现了我们的计划,他要毁了魔窟!我们不能让他这么做!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