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翻了药渣,观其形,辨其色,闻其味,尝其甘苦,道:“这些补品并无异常,就是用料太过,火气过旺。原本胎儿在母体里,就是纯阳之体,再过补了,很容易血崩,母子双亡。也就是侯府富贵人家,才能用出这般隐蔽手段。如果是外面小门小户,就是一剂绿头苍蝇汤下去,管她死活了。”
李母面沉如水,命人封了二两金子,打发走了大夫。
她道:“太医到了没?”
“在门外候着呢。”
“请太医也来瞧瞧。就说是谦哥儿的如夫人,不许欺瞒。”
等到太医来也看了,说辞跟后巷大夫差不多。所不同的是,太医立刻就调整了补品方子,说按照他抓的方子吃下去,可调理血气。过两个月,再换方子。
李母一直阴沉沉的脸,才算露出一丝丝笑容,封了个大红包给太医之后,忙忙的打发人按方子抓药。
一直看着晓丽喝了药,消停下来,李母留了南珠照顾她,才对左右人等道:“我们走吧,别闹着她了。让她好生歇歇。”
李泽佳不懂就问:“祖母,这般大张旗鼓的,会不会让她飘了,有了痴心妄想?”
“傻孩子,你说什么话啊?”李母耐心地道,“人又不是草木,哪儿能一味拿捏敲打?就算是草木,也得阳光雨露,施肥松土不是?给几顿好吃好喝的就能抖搂起来不知道祖坟朝那边的,用老百姓的话说一句,叫二百五,缺心眼,没点数。那样的渣滓还是少。”
三个女孩子都听住了。
李母说:“我知道你们几个最近接二连三的被白眼狼吓怕了。不过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?这里面,还有一个‘尺度’的说法,那才是玄妙之处呢。”
李泽玉忍不住在心里猛猛鼓掌:好厉害!姜果然是老的辣啊!
李母命人把林氏带过来。
李泽佳道:“祖母,我们三个还有别的事,先回避下?”
“不。不必。”李母道,“你们坐在隔扇后面听着。有些事情,一味忌讳没用的。哪怕你们这会儿不吃猪肉,也先看看猪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