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熙点头,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质小刀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这是‘蜡瓣兰’的种子,南明国的记载里说,它的蜡质外壳是为了防止被鸟兽误食。咱们用小刀在外壳上轻轻划一道小口,别伤到里面的胚,然后用温水泡半天,就能播了。”她说着,示范着在种子上划了一道细痕,力度刚好,既破了蜡层,又没损伤内里的嫩白胚乳。
萧墨尘看着她熟练的动作,眼底泛起笑意。他还记得之前沐熙拿到这些种子时,为了弄清楚每种种子的习性,抱着厚厚的《南明风物志》在书房里熬了好几个通宵,连吃饭都在念叨“温酒浸种”“苔藓育苗”,如今倒真像个懂行的花匠了。他走到竹筐旁,拿起一个装着玫瑰种子的布袋,打开倒出几粒红褐色的种子:“这些是你要的玫瑰种,锦绣园的掌柜说,是‘朱砂红’和‘月白’两个品种,最适合做精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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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好了!”沐熙眼睛一亮,接过玫瑰种子,“玫瑰精油得用重瓣的花,这两个品种花瓣厚,出油率高。咱们把它们和南明的种子分开育苗,玫瑰种子皮厚,得先沙藏催芽,李师傅,您经验足,这活儿还得您来掌眼。”
李老头应了声,从竹篮里拿出一包细沙,和阿夏一起在地上铺了块麻布,将细沙和玫瑰种子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,喷上温水,拌匀后装进一个陶盆里,再盖上一层湿润的棉布:“沙藏得保持湿度,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,干了喷水,湿了就通风,过个十天半月,种子露白了就能播。这个种子有点多,请县主让几个能干的农户来,像我这样把种子混合好,藏好!”沐熙让杨管事去找了几个人来,今日陈德和陈勇一早安排好,又被齐川接去王妃的庄子了。很快人就来了,李师傅又给他们示范了一遍,然后让阿夏去看着去了。
阿春则跟着沐熙一起处理“凝露珠”,他按照沐熙的吩咐,在一个瓷碗里倒上温热的米酒,将“凝露珠”放进去浸泡,酒液刚好没过种子:“县主,这酒得用多少度的?太烈了会不会把种子烧坏?”
“用的是春城特产的米酒,度数不高,也就十几度,刚好能软化外壳,又不会伤芽。”沐熙解释道,她一边说,一边拿起喷水壶,往育苗盘里的苔藓上喷水,“苔藓要喷透,但不能积水,不然种子会烂。每个育苗盘里播三粒种子,间距要匀,播完再盖一层薄土,轻轻压实。”
萧墨尘看着他们忙碌,也没闲着,他接过阿春递来的小铲子,按照沐熙的要求,在育苗盘里挖着小坑,坑深刚好能放下一粒种子,大小均匀,比阿春挖的还要规整。阿春看了一眼,笑着说:“世子这手艺,要是来当花匠,怕是要抢我们饭碗了。”
萧墨尘淡淡一笑,手上的动作没停:“跟着沐熙学的,她教得好。”
沐熙耳尖微微发烫,假装没听见,继续和李老头探讨“蜡瓣兰”的育苗温度:“李师傅,春城四季如春,白天温度大概在十五到二十度,晚上也有十度左右,这个温度适合‘蜡瓣兰’发芽吗?”
李老头摸了摸下巴:“差不多,但这花看着金贵,怕是得再保暖些。咱们可以在育苗盘上盖一层透明的油纸,既能保温,又能透光,像个小暖棚似的,准保没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