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通!嗤啦——!”
预想中坚硬水泥地的致命撞击并未立刻到来!他先是重重地摔在了一个相对柔软、富有弹性和韧性的物体上,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彻底一黑,五脏六腑翻江倒海,喉头腥甜上涌,仿佛全身骨骼都要散架。紧接着,是身体在湿滑表面不受控制的下滑,以及布匹被撕裂的“嗤啦”声!缓冲并未持续太久,他最终还是在重力作用下,从缓冲物边缘滑落,重重地摔在了下方平台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!
“呃…咳咳咳……”林深蜷缩在地上,剧烈地咳嗽着,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,口中弥漫着血腥味。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,但衰老和重伤的双重打击让他虚弱不堪。他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双手。
在脱离那童谣播放器声波范围的瞬间,双手皮肤上那恐怖的、如同霉菌般疯狂蔓延的老年斑和深皱纹,似乎停止了加剧的进程,但并未消退!皮肤依旧松弛干瘪,如同脱水的橘皮,布满了深褐色的斑点,指关节粗大僵硬,充满了迟暮的沉重感和无力感!仿佛刚才那短短十几秒的声波侵蚀,强行夺走了他十几年的青春活力,将一段漫长的衰老时光压缩烙印在了他的身体上!右腕的晶化麻木依旧顽固地盘踞着,像一块嵌入血肉的、不断散发着寒意的玄冰。
他喘息着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衰老的沉重和伤痛的呻吟。怀中的白大褂在刚才的冲撞和滑落中被撕裂了一大块,显得更加破败,但依旧被他下意识地紧紧抱着。
就在这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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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冰冷刺骨、带着浓烈消毒水气息和某种甜腻得令人心头发紧的危险气息,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信,从雨棚正上方的阴影里,悄无声息地弥漫上来!瞬间锁定了刚刚摔落在冰冷水泥地上的林深!
林深僵硬地、艰难地转动着如同生锈轴承般的脖颈,看向雨棚边缘的上方。
在暴雨形成的、浑浊晃动的的水洼倒影中,在远处城市霓虹扭曲的反光里,他看到了一个身影。
一个穿着浆洗得过分惨白护士服的身影。
她静静地站在雨棚上方的暴雨中,俯着那张没有五官的、光滑惨白的“脸”。
她的右手,稳稳地举着那支巨大得令人绝望的金属注射器。
针筒内,粘稠翻腾的黑血,正对着刚刚摔落在雨棚上的林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