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达狠狠地瞪了萧离一眼，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。

马主事忙打圆场。“大家都是自家人，全做玩笑之言，都不必认真。你们说是不是？”

陈太等人马上随声附和，大家哄堂一笑了之。

萧离起身说道：“今日先生和马大人亲临此地，还有燕监军不辞辛苦跑了这一趟。萧离为了表达谢意，今晚萧离要亲自下厨。”

马主事忙拱手道：“世外桃源之行可是让马某见识到了萧将军的大手笔，更是听闻萧将军做出来的菜肴乃是我大赵一绝。只可惜无缘品尝，今日马某可是不客气了。”

在一旁的燕千机补充道：“若是只是赵国一绝也就没有什么可吹嘘的，不过应该说是大明一绝才准确，或者是神阙大陆一绝。”

马主事忙抱拳向燕千机说道：“武皇大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，既然武皇大人认为萧将军做菜的手艺是大明帝国一绝，那自然是错不了。”

燕千机却突然叹了口气。“可惜，这里吃不到豆花。”

提起豆花马主事也是直吧嗒嘴。“世外桃源一行，马某感觉白活了半辈子。让人回味的美食又何止是豆花啊！”

陈太也摸着下巴，怀念起在世外桃源的日子。他突然感觉吕明的选择是正确的，天天有美食和美酒，不用像自己这样风吹日晒。

张平治和韩一山相互一望。张平治小声问陈太。“将军会下厨？”

陈太吧嗒一下嘴说道：“等今晚你们品尝一下将军做的菜，你们就会知道平日里吃的和猪食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
韩一山又问道：“豆花是什么？豆子花做的吗？”

陈太摇摇头。“说了你们也不明白，等大坝建造完成，回到邯郸城我们就能吃到了。在这里不行，除非鲁翰林或者燕监军他们特别想吃，若不然想都别想，将军可不会惯着咱们。”

萧离带着琴儿出去，去准备晚饭的食材。

燕千机也站起身，向鲁达说道：“先生，你们聊。我出去走走，晚饭时候回来。”鲁达和众人起身拱手相送。

燕千机出了屋子，便凌空而起走向大坝上空，看着下面数万人有的在扩宽加深，有的对大坝里的淤泥做最后的清理。

大坝上正在劳作的人群中有人眼尖，看到了站在虚空中的燕千机赶忙惊呼道：“大家快看，那是传说中的仙人。”所有人纷纷抬头，看到衣袂飘飘的燕千机纷纷惊呼，有的对修炼有些耳闻的惊呼道：“那是武皇大人。”说完原地参拜，紧接着就是所有人都纷纷参拜。

燕千机在大坝上空盘旋一圈之后，大踏步向上游而去。

燕千机上下游巡视一遍，看到上下游都有灾民在军士的带领下，拓宽和清理着河道。燕千机看到这些就不难猜到，萧离这次建造的大坝很是宏伟，要超出世外桃源不知道多少倍。

世外桃源萧离所做的那些，依然历历在目。燕千机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，萧离为什么要避长取短，非要做一个将军。单凭他对于建筑方面的天赋，在大明帝国足以被帝王重视，将来封侯拜相绝对不在话下。更可能成为后世大明建筑之祖。

燕千机坐在山头上，看着下面依稀亮着的灯火，绵延数里的劳工营地。

“我不懂你，你真的就这么在乎他们这些凡人的死活吗？”燕千机饮了一口酒，然后把酒坛递给萧离。

萧离接过酒坛，却问道：“那日长街，如果是你出手，真的会把那个曾护拖回帝都，让他的家主灭他满门吗？”

燕千机反问萧离。“为了你我会。”

这句话或许很多人会感觉心头一暖，但是萧离则不言而是继续问道：“那日在王宫，你也真的会让王妃杀了薛太尉全家，然后自己去边关杀了抵御齐国的张几道张将军吗？”

燕千机淡淡地答道：“我会。”

萧离反问道：“那你有没有想过，张将军若不在大齐兵马可以长驱直入。”

燕千机冷冷一笑。“杀张几道的同时我也会杀了大齐那一边的主将。对于我来说，杀一个与两个有区别吗？”

萧离叹了口气。“你让我很害怕，凡人的命在你心里难道就如此卑贱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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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千机从萧离手里夺过酒坛，仰头猛灌了一大口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。“我是七阶武皇，武皇寿元二百，突破武帝寿元三百。师傅说以我天资，若无意外可达武神之境。只要到了武神境界，寿元翻倍，可达一千。师傅说若不想自己出意外，除了自己小心之外，那就是心一定要够狠。心存妇人之仁，不适合修武道，修武道者乃是与人争强，与地争宝，与天争寿，与道争势。”

萧离沉默了一刻，突然想起曹操的龟虽寿，所以又问道：“神龟虽寿，犹有竟时。若是如你这般狠辣无情，一生无亲无友无朋无故，纵使有千年之寿元，又有何乐趣可言？”

燕千机哈哈一笑，又饮了一口酒，然后把酒坛递给萧离。“所以我才在你还活着的时候找你喝酒。”

萧离也不禁哑然失笑接过酒坛仰头而饮。在地球上有一种说法，说人都是环境的产物。像燕千机这样很小就失去了亲情，从小就在一个毫无情分可言，到处充满危机，只有利益的宗门长大。这对于他来说，他是不会理解什么是万家灯火的温暖。

萧离突然问燕千机。“你可曾喝醉过？”

燕千机摇头。“修武道之人不可以喝醉，因为喝醉就意味着别人有可乘之机。”

萧离微微一笑，接着问道：“那你知道人喝醉了之后是什么状态吗？”

燕千机摇头。

萧离又问。“那你是想亲自体验一次，还是让我这个凡人来告诉你？”

燕千机想了想，然后说道：“还是你来告诉我吧！”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，修武道之人不可以罪，更不可以放下防备。

萧离转头看向燕千机微笑不语。

“这样看着我做什么？”

“当然是等着你喊我师父啊！”

“胡闹，我怎么可以喊你做师父？”

“在这个宇宙有个地方，那个地方有一种说法。”

“什么说法？”燕千机很是好奇。

“达者为师。意思就是先到达的人就可以称之为师父，与年龄无关。”

燕千机更是不解。“与我要叫你师父有何关系？”

萧离微微一笑。“因为我喝醉过，而你没有。所以我就是师父。”

燕千机一愣，然后也是哑然失笑。

燕千机接过萧离递过来的酒坛，突然问道：“你怎么会知道宇宙这个称呼，按理说你不应该知道的。”